马金梅不认识多少字,但念了这么长时间的扫盲班勉强把纸上的字都认全了。
她呆呆地抬起脑袋,“她怎么好意思……”
“是啊,她怎么好意思呢?”
林湘南重新拿过那张信纸,揭开煤油灯的灯罩递了上去。
火舌立刻吞卷了信纸,须臾之后,只剩两点清灰落在地上。
马金梅看着那两点清灰,一时无言。
谁的良善都是有限度的,冯雅致此举在马金梅看来,太过不合适。
“我不会帮一个不会有改变的人。烂泥就应该好好地烂在地上,把她糊上墙,是对那些好泥的不尊重,不是吗?”
马金梅默然良久,点了点头。
良善过头就是傻,即便现在冯雅致真的出了事,想再求林湘南帮忙,终究是此前种种太过了。
“行了,你已经不是家属院的妇女主任了,朋友之义她没有,你也不能以德报怨。”贺文山按了按林湘南的肩膀,忽然问马金梅,“上次你们弄的黄芪很好,是从哪里采的?改天我有空也去采一些来?”
马金梅这才恍然,她今天就不该来跟林湘南说这件事。
冯雅致此前做过的那些事,除了让林湘南伤心,半点儿用处也没有。
听到贺文山的话,她立刻指了个方向。
贺文山道了谢,马金梅不好再多留,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。
贺文山这才哼了哼,说:“我以前就觉得便宜她了,只是碍于规矩很多事不好说,现在也算是恶有恶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