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之相反,除了段安乐之外,其余人对着张楽便只会冷冰冰地叫着“张师妹”。
墨儿虽有些奇怪,却也不追问,笑盈盈地将小案递过去,还嘱咐康荣泉这个“仙师”端菜要小心些。
这个小胖子两臂力气现在能扛起一头犍牛,区区盛了几个菜的小案又有什么值得小心的。
快步行到了掌门云房外,康大宝要等着弟子送菜,为了避免麻烦,索性将房门大开,小胖子的步伐瞬间放慢下来,两个长辈的谈话也传入了他的耳朵里。
“如是这便算谈好了吗?”袁晋开口问。
“算是吧,他家吃了亏,我们几家也没占到便宜。本来代远江还属意要打场擂台的,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,一是未必能打赢;二是即便是打赢了,出现了死伤又要再添笔恩怨。还是别斗了,既能省了这顿兵戎,也算是件好事。”
“嗯...,师兄,我们墟市今后就当真不能开博坊、绣楼了?这可都是能赚大把灵石的买卖。”
“不开便不开吧,这等丧良心的买卖,我们这边除了薛家人曾经提了提,也没哪家有做这些生意的念头。”
“那巡逻队一年内也真要解散?”
“散便散呗,正好也省笔灵石。法器、符箓、年俸...加起来不是笔小数字呢,莫看就不到三十人,差不多要占墟市年例总收入的半成嘞。”
“自此后两家就能相安无事?”
“嗯...至少这近几年里大家面上都能过得去吧,背地里使手段肯定是避免不了的,见招拆招吧。他家本钱终是足些,我们只需要答应这些条件,他家就不再为难我们,两家各自相安,还愿意给五百灵石来做个台阶,也算可以了。现在少挣点就少挣点吧,等过些年,小三子筑基了,你看看我到时候怎么玩死他们...”
“荣泉,你小子还要在外头听多久?!”袁晋轻喝一声,小胖子便带着满脸讨好的笑容端着小案走了进来。
“袁师叔,师侄哪里是偷听呢,是怕进来耽误了您和叔祖爷爷说正事,这才在门前候着咧。”
“哼,也不知跟谁学得这般滑嘴。”袁晋听了也笑,“滚吧,记住了,先前听到的东西不许跟你那些师兄弟去谈。”
“诶,叔祖爷爷、袁师叔吃好,荣泉先回去祭炼法器了。”小胖子如蒙大赦,利索得溜走了。
“每回听荣泉叫师兄你叔祖,称我师叔,总感觉平白比师兄矮了一辈似的。”袁晋故作委屈腔调。
“那你是想要他叫我叔叔,还是让他管你叫师叔祖?”康大宝没好气地呛他一句。
“哈哈,不敢不敢。”袁晋大笑一阵。
“对了,这小子哪来的法器?”康大宝夹起一片晶莹剔透的肘花,放在嘴里大嚼起来。
别说,这么吃起来是比抱着肘子啃要风雅许多,就是感觉少了些满足感。
“他早课上答对了问,师弟便赏了他一件银环。”
“噢,原来是这样。对了,说起早课,我上次寻来那部《大藏经》,叫你跟《道德经》每日一起诵读五十遍,你做了没有?”
“...师兄吃菜。”
“你个小王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