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康大宝踏进袁晋的小院的时候,二董正守在器房门口,愁眉不展。
袁如意似是都被两个阿娘渲染,哪怕小武孟正尽心带着他在院中玩耍,此时他天真的小脸上都无太多喜色。
康大掌门甫一进了院子,惯来泼辣些的董宁馨便直接哭了起来:“伯伯快去看看吧,这么些日子,谁都进不了他的器房,也就得知您回宗的时候出来过一回。近来更是连饭都不吃了,全靠裴家伯伯送来的辟谷丹吊着,哪有这样子练器的道理。”
董婉兮向来文静些,只跟着眼角噙泪,所谓谁家夫君谁心疼,便是这个道理。
陡然一见了自家师弟这齐人之福,康大宝突地又不怎么心疼袁晋这个二师弟了。
“无事无事,哭哭啼啼的做什么,不知道的还以为袁晋怎么了呢。”康大掌门温声宽慰,径直入了器房之中。
袁晋这辈子除了行周公之礼和闭关突破这两个时候康大宝见不得,其他的时候,康大掌门自都见得。
器房中的袁晋此时正立在阵法中,口含着补灵丹药,手持一块灵石,凝神紧盯着一面即将成型的中品盾牌。
他整个人都因了长时间未出门,被地火熏得黑黢黢的,不过人看着倒是精神。
突地,一道熊熊火焰遽然亮起,炫亮了整个器房,令得袁晋神色大惊,忙手掐灵决,一股无色灵力又将火焰压了下去。
这番过后,本该要成型的盾牌便消融了许多下去。
袁晋见状却是松了口气,撮指一点,呲铁桌案上的六七样灵材又次第填入地火之中,很快就被化成各色液体,添在了盾牌之上。
“喷砂。”袁晋又一指身侧侍立的野平水。后者修为虽不高,但练器相关的基础法诀却早已熟稔,只见他口中吐出一道焰气,蕴在指上,遥遥一指,其腰间的葫芦法器中便喷出大片黑砂,将盾牌覆盖齐全。
“霍”,地火一涌,再将附着黑砂的盾牌雏形猛地灼烧一阵,火焰褪去,袁晋屈指一弹,一道劲风落在盾牌之上,将上头的焦壳打成飞灰,露出一面银光闪闪的方盾法器。
“好,今天就到这里。”袁晋稍显满意地点点头,练器不比炼丹,哪怕是低阶的法器,也少有能一天功成的时候。
器师相较丹师,不止挣得少些,还要更加辛苦。
仅袁晋锻造的这面一阶中品盾牌便是如此,炼制成型只不过是第一步,此外还要添加禁制、铭刻器阵等林林总总的事情要做。
袁晋一早便看到了康大宝进门了,却还是等着这面盾牌大致好了才熄了地火。
又招呼野平水端来凉酒与两个冰碗,邀着康大掌门一起在挨着地火的小几旁边坐下:“师兄总算回来了,可想死师弟了。”
说完也不客气,倒出凉酒先将自己面前的冰碗倒满,呼噜噜满饮过后,觉得自己的火气降了一些,这才给康大宝也满上:“齐家老店的冰露酒,他家大娘子的当家手艺。不止好喝,还能解乏,在重明墟市里头生意好着呢,可惜今后喝不着罗。”
袁晋又给自己面前的冰碗满上一半,递给同样大汗淋漓的野平水。
后者笑嘻嘻地接过痛快饮了,便觉灵力似又增长了一分。见了师父与师伯还要说话,自己一个晚辈不好在场,这才找个借口退了出去。
“这小子是个实诚性子,笨虽笨些,可只要舍得吃些苦功,我这门手艺他也吃得。”袁晋看着野平水离去的背影,幽幽叹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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