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虽如此，纪元和总不至于同情一个恶人：“唯一可惜的是，我听说祖登龙身上有地狱鸟的力量？”
“如今地狱鸟尚不知处于何方，无需为未知之事烦忧。”
“也是。”
把自己的户籍证明拿出来秀了秀，纪元和点头：“回到正题，我刚查了一下，汤问梦泽如今也在天宪治下，至少安全无虑。”
“地点不变。”
虽然千多年来，苦境免不了地形的沧海桑田。香九霞依旧能一眼看出，汤问梦泽的位置与他过去所记别无二致。
这样一来，香九霞顿时松了口气，跟纪元和说道：“我有一事不曾告知段惊秋。兄长与我确有联络的办法。”
“嗯？”
香九霞会这么讲，纪元和倒是半点不意外。
就连魔始都能用残灵之身，在当今天下谋取再起之机。
纵使香六牙兄弟修为略逊，但在术法神通上亦有其所长。
纪元和沉吟问道：“是什么办法？”
“昔日兄长、剑谪仙，以及九天玄尊创立山海联珠，互通有无，共研一术，能以各自真元寄托部分残灵在内。”
香九霞说道：“而今九天玄尊已死，剑谪仙也早早身陨涅槃。杳然不知所踪。唯独兄长尚有可能存活于世。”
“我觉得与其说是功力中含有灵识，倒不如讲是灵识中带着部分功力吧？”
三品以上的武者境界，元神灵识方是一个人的根本。若是修炼有高超秘术，纵使只余残灵，犹能艰难复活。
纪元和对此并不感到奇怪，问：“照理来说，三品的境界应当算得上苦境先天高人的修为。残余灵识能够含有部分功力，应该不奇怪吧？”
“是真元含有意识，并非元灵自带功力。”
香九霞再度强调了一遍：“若是元灵尚存，就算本体衰亡，也有复生之机。但真元含有意识，情况又截然不同。”
“明白了……这种办法，只是用来传递留下讯息？”
“不错。”
香九霞道：“一旦动用这部分功力，便会触及留功者意识苏醒。但功力存留的时间有限，次数太多，仍会消散，或为被灌注这部分功力的人吸收消化。届时，这部分存留的意识就会自行消散。”
纪元和若有所思道：“原来如此。那，香六牙前辈会把有用的情报，留在什么地方呢？”
“汤问梦泽是第一个可能。除此以外，正心六崇越也有一定的可能。”
“正心六崇越……”
掏出了一面古朴铜镜，纪元和没去提意外扑街在九皇座的西溟世家之人，不太好意思地答道：“这镜子算不算一条线索？”
“洞心直观？”
香九霞微微一愣，心中骤觉故人可能已经身亡：“镜、铃、梳、钲、铎、鼎六部，合称六崇越。谅来千年一过，又是物是人非。”
“这是从西溟家的后人身上得到的，但他已经投效了无量天。”
“不出所料。昔日西溟疏狂最为信赖兄长。纵使兄长不幸落入斗姆掌控，依旧不改其忠诚。”
香九霞微微点头示意了解，然后跟纪元和就此说定。
“待你休息几日，我们就一齐出发前往汤问梦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