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旋侯闻言却见怪不怪,道:“作为枢王之副体,又与他经历过碎尘寰一役,如若他没有这等本事,才是一桩怪事。”
“但那三名少年人,一样不容小觑。”
枯槁似干瘪的树枝,咒世主的手指在王座的扶手上敲击着:“王副之能,纵不如王,亦不会逊色你与公,却被那名小丫头迫使放弃木元。虽有处于三人之中不欲纠缠之故,但就吾所见,他们三人每一个对你等而言,都相当危险。”
“昔年天宪将武道绝巅之下,拢共划分出九品,得世人共认。”
凯旋侯虽未看轻纪元和三人,但也不认为有什么奇怪:“除此以外,‘百寿关’之说,亦早深入人心。他三人若无丝毫特殊之处,方会令吾怀疑传闻言过其实。”
所谓百寿关,粗暴一点的解释:百岁前不入三品,未曾名传天下,尽是碌碌俗流。
这一规律,除了偶有例外,大体通用,因而被广泛接受。就像当年名享四魌界的异数、救赎、惊叹乃至神威,无一不是早早成名。
对于天才来说,需要的从来不是对武道的悟性,而是漫长岁月根基底蕴的积累。因此凯旋侯并未将纪元和三人的出类拔萃放在心上。
反正,火宅佛狱就算有那个能力外部拓张,那也不可能拓张到汤问梦泽去。彼此既无直接的利益冲突,那又有什么可顾虑的?
结仇全无必要。
咒世主默然不语,似是对此一样认同,微微颔首看着面前像是从黑暗中走出的血腥杀戮:“刀者,你,注定是火宅佛狱的杀戮尖刀,山亦可斩,海亦可断。王赐汝你名——斫流。”
“斫流……”
低头不言之人,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,目光晦暗得一片深邃。不是不喜这两字,而是本能觉得不该如此。
就仿佛——
生而即有其使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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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股木元比我想的更有价值。”
虽然出了一些差错,但将木晶灵王的元力取得,已令萱娘大感此行不虚。
那种将发未发的“重生”萌发的运维,似令萱娘在生寂之道上的体会越发进益。
不过,被人占了点小便宜,到底还是让在纪元和身边不大稳重的萱娘有些不爽。而她发现纪元和始终目有凝色,不由一扬光洁的下颌,道:“师兄你怎么一直在看我的夜萤纱?”
“你再仔细瞧瞧,它是不是有了一些变化?”
“变化?”
不像纪元和在魔道上浸淫日久,伊羽萱刚才又在消化庞然木元没能第一时间察觉,此刻闻言顿时一愣,低头看去顿时发现黑如夜幕的夜莺纱,似乎额外增添了一些丹霞色泽。
“……这是为什么?刚才那个刀者传木元给我时,导致魔器生变?”
“十全魔兵本身的质地,在此方天地或许算不得什么,但也不该是一个刚诞生的人一次简单的传功,就能让它产生变化。”
说到底,十全魔器乃是“神兵世界”的天魔元气,结合人心欲念练就,各方面的指标不算特别突出。可从魔气质量上考虑,这其中的意味就令人不得不深思了。
萱娘想了想心思一动,觉得是纪元和说的这么回事:“枢王本身的魔气有问题?”
“那,他是道瑛的弟弟,战败沉睡后再未苏醒,身上的魔气会有什么问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