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起刀落。
白羽下手，快准狠。
白兔脑袋和身体分离，切面光滑圆润，却没有一滴血落下。
破开的拳头打的空洞里，和兔子眼睛一样的灰色迷雾不断涌动，嘶吼、尖叫、大笑、哭泣，混乱的声音随着逐渐散出的迷雾溢出，化为看不清的面孔在空中晃动，最后化为呢喃的诱惑呓语：
“力量、权利、金钱……只要拥有我，一切都触手可及。”
然而——
林昭阳震惊：“这是什么？！我的兔血呢？？”
“这就是核心。”黑色锁链缠上贺九霄的手臂，对着这面孔探着头，蠢蠢欲动，“秘巢所有污染物包括秘巢本身，它们的力量来源都是由它提供的。但是它没有实体，所有力量都需要占据一具身体才能使用。”
“进入兔子的身体就如你们看到的，弹跳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。但如果进入的是一名觉醒者的身体里，造成的伤害……所有，进入秘巢后如果看到有人的行为和语言都和之前有所不同，不要犹豫，立刻斩杀！宁可错杀，绝不放过！！”
贺九霄最后一句杀气四溢。
尤其最后八个字，这种话在守护民众的守夜人嘴里说出来有种不适。
教学还没有结束。
贺九霄情绪缓和下来：“不要觉得残忍，如果把被秘巢核心附身的觉醒者甚至是普通人放出去，你们不会想知道结果的……当然，如果你身边的人都是守夜人就不需要担心了。守夜人经受不住诱惑被附身，不用你们出手就会死亡。”
这一点指的是悬浮在所有守夜人头顶的那柄【誓约】之剑吧。
倏然！
在众人正在认真听课的时候，核心化成的灰雾面孔冲出兔子的躯壳，直冲姜九而去！
姜九：“？？？”
在这里就我一个还不是守夜人，就逮着我了是吧！
白羽和贺九霄看似放松，实则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过核心，在看到它有所行动的同时立刻出手。
黑色锁链飞舞缠上姜九的腰间，一个抡起，甩鞭子一样将人直接甩到空中。
核心跟着一个急转弯，冲上天空。
誓不罢休。
白羽伸手：“锁。”
——哐哐哐哐哐哐！
六声巨大声响，透明却能看到某种波动的四面体将冲出去的核心直接锁死！
砰砰砰！！
核心疯狂撞击，方向始终不离姜九。
姜九在空中待得很安逸，她摸了摸下巴：“它逮着我追是因为我不是守夜人？”
“也有可能是你身上有什么……诱惑了它。”王君被金色的手托举着升空，站在她身侧凝视下方，“你体内情绪越复杂，欲望越多，想要的越多，核心对你的注意力就会越集中，为了占据你的身体，它会不断提出你无法拒绝的好处……一个莽夫，脑子里想那么多，呵。”
话是这么说，可是——
姜九沉思：“我根本就听不见它的诱惑，它要用什么让我答应它进入我的身体？用那个灰色的脏兮兮的像是雾霾一样的气体诱惑我吗？我刚成年，还年轻，应该还不至于饥渴到这种地步。”
“你听不见？”王君有些惊讶了，“一个字都没有？”
姜九竖起耳朵，直视被锁住的核心，凝神，十秒后摇了摇头：“真的，除了乱七八糟的哭喊声，一个字都没有。”
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能去海外找父母，黑雾对此竟然半点没有反应。
“这个核心，职业水平有点差。”
王君却不觉得有意思，他只是沉下来思索着：“核心本身是没有办法区分一个人是不是守夜人的，它冲着你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很多，多到它觉得你被诱惑的概率是在场中人里最大的，但是你却根本听不到它的诱惑之语……你身上那些情绪是哪里来的？”
最后一句话，触动了姜九，恍然大悟。
情绪。
原来是情绪！
最先出现在它身上的「暴怒」，之后在医院里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安静休息的「懒惰」，再到想要和帅哥美女贴贴的「色欲」……
“好了，教学到此为止。”贺九霄打断众人的分析，面向白羽，“处理了吧，这件事就到此为止，之后我会跟总部汇报……直接跟总部长汇报。”
听到“总部长”三个字，白羽眉头动了动：“……你自己知道分寸，只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问——你们几个人里，谁觉醒了和空间有关的能力？”
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大家一愣。
愣归愣，脑子还在。
唐山、林见月和林昭阳同时摇头：“不是我。”
王君不用说，如果他的能力和空间有关，按白家和王家的关系早就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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