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余冰如诘问,邢稚莺心里咯噔一下,勉强不动声色的道:“哪有什么少年郎啊,就不许我是从书上看来的么?说起来余姐姐你跟祁大哥同行,这才叫带了少年郎招摇过市呢,想倒打一耙可不成。”
余冰如哧的一笑道:“倒打一耙?我还正打一掌呢。好啦快别躲了,我认认真真跟你说,那些酸腐文人写的混账书只会教人学坏,你以后可要少看一些,多跟邢老讨教治剑馆的家传绝艺才是正经啊。”
邢稚莺神色一僵,怏怏的回到座位,一边继续梳理一边嘟着小嘴道:“连余姐姐你都来取笑我,其实我平时真的很努力了,今天只是一时不慎才吃了点小亏而已,你就别再帮着爷爷敲打我了好不好?”
余冰如心中一动,似笑非笑的道:“很努力了是么?那你倒不妨给我解释一下,为什么先前刘凌飞的银丝蛇骨鞭已经浸泡过避火药物,最后却仍然被三昧真火烧成了一堆灰烬?”
邢稚莺秀眉微蹙,低头沉吟着道:“当时起火的正好是爷爷用殛星神锤击打过的位置,莫非爷爷那一锤已经打碎了外面的避火层,只是从外表上暂时还看不出来?”
余冰如摇摇头道:“不对,倘若那一锤打碎了避火层,那鞭子刚进天炉便该烧起来了,不会等到刘凌飞抓住才开始冒烟。”邢稚莺闻言也觉有理,但思忖片刻又没有更合理的解释,只能含含糊糊的道:
“总之肯定是那一锤的缘故,余姐姐你等我好好想一想,明天起来再答复你。”
余冰如莞尔道:“好吧,晚上你偷偷问过邢老,明天再答复我好了。”
邢稚莺俏脸飞红,莫名羞窘间又听余冰如轻笑道:“要照我的看法,邢老那一锤是以柔劲震松里面的蛇骨,让蛇骨和外层之间产生了微小的罅隙。三昧真火虽然不能烧透避火层,其中的热量却可以侵入罅隙之中,最后由内而外将那银丝蛇骨鞭毁去。”
邢稚莺听得将信将疑,忍不住讷讷的道:“余姐姐你的意思是……爷爷故意要让那位刘公子出丑?这……你猜得对不对且不说,可爷爷干嘛要对付人家刘公子呢?”
余冰如一时碍口,顿了顿方正声道:“总之那姓刘的并非什么正人君子,而这次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乖露丑,难保不会对治剑馆怀恨在心,所以莺妹你今后对这人也要远远避开,切莫再招惹上他。”
邢稚莺听她说得郑重,纳罕之余也只能点点头道:“嗯……我都记下了,不过庞大哥当时为什么要让刘公子去宫里谋差事,好像还得把兵刃丢干净了才行,难道宫里的大内高手都是不许用兵刃的吗?”
余冰如闻言直是啼笑皆非,强忍羞意斩截的道:“那是混账话!莺妹你好好的女儿家,可别学那些个无聊男子胡说八道,否则给别人听见成什么话?”
邢稚莺平白吃了一顿排头,愣了愣才委屈的道:“人家也不知道那是混账话嘛,何况余姐姐你不也是女儿家,为什么你就能听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
余冰如登时一滞,无奈苦笑着道:“莺妹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,何苦非要跟我来别这个苗头?以后等你出……出门多历练些,大约便能听懂了。”
邢稚莺唔了一声,破涕为笑的道:“那余姐姐咱们说好了,下次你出门历练的时候一定要来叫上我,咱们两位女侠结伴行走江湖,想想就有趣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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