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轶辉眼珠一转,当下讷讷的道:“叔父,侄儿如今只有您一个亲人了,要是您也遭了什么不测,那侄儿不是要孤苦无依了吗,所以还请叔父千万三思啊。”
彭观群大大一滞,不由得断喝道:“放屁!放屁!老子怎会有什么不测?!你这小混蛋!忘恩负义,吃里扒外,有眼无珠,不知所云……”
他这厢气上心头,对着彭轶辉便是劈头盖脸一通臭骂。彭轶辉倒是横下了心,咬紧牙关照单全收,皇甫鹰扬却看得哭笑不得,几次想要提醒“相好的”先以决斗为要。
不过看到林芊萌脸上的恳求之色,皇甫鹰扬终究还是心下一软,于是干咳一声道:“算了相好的,本巨侠可不是怕了你,反正我在西凉还要逗留些时日,等下次没有旁人搅扰,咱们再一决生死如何?”
彭观群总算放过彭轶辉,狠狠盯着皇甫鹰扬道:“只要你这小狗不是吓得屁滚尿流,又躲回狄老儿家里装死,那老子随时准备取你狗命!”
皇甫鹰扬洒然一笑道:“好啊,要不是老头发神经,平白关了我这么多年,我也早想跟相好的了结恩怨了。嘿……不过你这拖家带口的,还是先写好遗书再来跟我决斗,免得留下的产业不好分派啊。”
彭观群气得几欲吐血,转念间却冷笑道:“小狗少给老子说风凉话,拖家带口总强似你孤家寡人。哼……任你逛窑子逛得再勤,可有哪个婊子帮你留下一儿半女吗?”
皇甫鹰扬登时噎住,再看林芊萌疑惑的目光盯来,尴尬之下虚施一礼便匆匆而去。
林芊萌看着皇甫鹰扬的背影渐渐消失,惆怅之余又感窒闷,心忖这笔糊涂账还真是算不清了。
彭观群喘口粗气,瞪着彭轶辉和林芊萌,连声冷笑道:“还不给老子滚起来,等着夫妻对拜吗?”
林芊萌面红过耳,跃起身来羞斥道:“彭师叔!你……不要取笑!”
彭观群重重一哼,当先拔步而去,口中还不忘嘟囔着道:“瓜娃子,怎么偏偏看上这其貌不扬又一根筋的呆妞儿,唉……真是家门不幸。”
彭轶辉和林芊萌对视一眼,各自都大为局促,终究还是彭轶辉期艾着道:“叔父一向口没遮拦,林师妹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
林芊萌点了点头,恍惚间却忽觉背后生出一阵莫名凉意,急忙转身凝神戒备。
然而眼前只见月白风清,却是并无半点异状,那可怖棺木焚烧过的劫烬,此刻也已逐渐被积雪掩埋。
彭轶辉不明所以,脸上露出疑问之色,林芊萌只能报以苦笑,方才……或许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吧。